空間鏡像
//前言//
我為你而死,
我為我而死,
我為了這個世界而死.
我為了上帝而死,
我為了撒旦而死,
我為了死亡本身而死.
Farewell. Fuck you!
我不在乎妳丟棄並唾棄我的死亡,
我不在乎世界像遺忘臭蟲一樣遺忘我,
Fuck I don't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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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天堂人間與地獄由一根銀色的相對論縫合為一,當我們的世界朝向一個名為「未來」的方向前進,意味著也許有另外一個等質量的世界朝相反的方向行進,也就是所謂的「過去」。 許許多多「過去」的流以不同的速率潺潺淙淙流去,也有許許多多與我們同樣性質朝向「未來」的時光之流朝前奔流; 也許有些快些, 瀑布一般冒著白色水花; 也許有些支流慢些, 自我們現今的步伐看來恍如在透明的果凍之中沉重地游移。藉由時間上相互運動的動能, 世界的時光運作毫無瑕疵地運作下去, 就如同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一般自然。也許我們的宇宙間因為物體的運動, 將存在的「有」化為幾乎不存在的「無」甚至是「負」這種強大的向中心推擠力, 時間的流動複雜且速率各異地相互擦肩而過了。
復觀普魯斯特的作品《追憶似水年華》, 記憶的華麗宅第層層疊疊, 採取拜占庭大教堂那種繁複撩亂, 但是精準與時光對稱的姿態建構, 甚至穿插童年的夢境, 記憶是結合聲色味等等觀感形成比現實更加現實, 更加迷幻的世界。但是在理智較為薄弱, 內在知覺相對強烈的時刻, 記憶的片段就會像湖底升起的泡沫一般毫無預警地展開它的漣漪,讓整個宇宙充滿其餘波的漣漪。
對於纖細的人而言, 記憶是他們林間的居所; 當阿茲海默症患者逐漸失去自己在此時此地的控制力時, 他們就像鮭魚一樣返回自己記憶的源流, 直到生命除了瘦白的肉體之外不再剩下什麼為止--因此--記憶的魔力來源並飛來自肉體的「腦」, 而是人類無意間闖入反方向流動的時光之流, 然後意識像小石子擱淺在河心。預知未來也是同樣的道理。嫻習塔羅牌的人通常知道牌本身只是幫助人類開發預知未來潛意識的媒介罷了。
時間並非僅止於此時, 世界並非僅限於此地。時空都是「相對」的, 沒有絕對的。
天堂與地獄和我們並肩同行, 甚至相互重疊。與人類波長較相近的靈體就是死者, 他們自成一個世界, 與現實人間相互重疊; 死者的社會內部也會代謝, 我們時時刻刻與死人同在, 只是沒有人知道罷了。當然不包括靈媒或者陰陽眼。闖入非我們波長的世界比一般人想像中的還要危險且嚴重。除了死者, 波長朝向一個極端者以「神」的形式見之; 另一極端者以「魔」的形式見之。同一靈體, 在一文化之中可能會被視為神, 在另一文化當中, 即有可能被視為「魔」; 在泛靈崇拜部落社會裡, 擁有神秘力量者通通以精靈稱之。印度教三億五千萬神靈赤裸性遊戲, 在基督教當中絕對會被當作惡魔使者, 縱欲之大異端。對像我這種黑金屬生物而言, 撒旦就是神, 基督就是魔。我們給這些力量什麼名字, 跟它的本質沒有關係。
// II //
宗教, 與各種宗教性且帶有宗教般力量的事物, 感覺上都是神秘難解的。至少除非親身涉入, 否則以言詞無法表達。因為要以語言表現另外一個迥異於人類世界的異波長景觀, 就好像帶領一個泥安德塔猿人來公元2003年, 然後叫他用原始人語寫一篇心得一樣--「照這個樣子看來很難形容」的感覺。
我絕對非常相信世界上有「上帝的選民」這回事 (但絕對不全是那群吝嗇得要命的猶太人), 我也相當相信地球上有「撒旦的選民」, 死後會去給撒旦挖煤的。 至於另外廣大民眾, 就是在宗教與宗教間帶來的圖騰中飄移找尋皈依, 直到終於發現自己波長傾向為止。在宗教人物中, 總會有那麼些人很「神奇」地就有成為「先知」的資質。一個宗教透過起先幾位先知, 聖人掘起, 歷經世紀沒有被覆蓋銷亡(好歹沒有像太平天國那樣), 必定代表其背後必有來自「看不見但是與我們平行的世界」的操縱, 假使不是操縱至少是感染我們人類, 更何況歷史上的先知, 聖人, 在操守上未必都是那麼聖賢, 部分甚至有荒謬傾向, 能夠延續上百上千年的感染力者究竟是什麼? 甚至有些宗教歷經血腥歷史仍舊不滅, 支持它的究竟是什麼? 宗教能驅使工業技術仍處在幼稚階段的人類造出驚人的廟宇, 彷彿腎上腺素機能促進劑一樣讓人類超越人類, 宗教是生命存在的LSD, 宗教也能一夜之間隨著一個文明被葬送。天知道。
如果我這麼形容宗教, 可能有人會揍我; 但是我想沒有比這種更妙的比喻了: 「宗教, 就像小外星人在地球上光明正大設置來影響人(但是目的不明)的裝置。」只不過是人類自己發現這些裝置, 被這些裝置影響, 給這些裝置作裝飾, 然後將之命名為「宗教」。 宗教是被發現的, 不是被發明的。然而它如此滲透我們的文化層面, 直到近代不由得有人心想:「嘿, 這些外星人裝置是怎麼回事? 我們幹麻要它?」 反基督, 反部落迷信, 反撒旦, 資本主義萬歲, 大家一起來反。但是嘿, 人類只是換了一個奶嘴罷了。宗教與現代化? MADE IN ALIENS 跟MADE IN HUMANS的差別而已。人類永遠需要特定的奶嘴。
// III //
魔樂兄那篇撒旦的流行歌, 一開始是這樣的:
我的民因無知識而滅亡。何西亞書 4:6
從整個世界的局勢去看,任何人都意識到,世界正高速地走向一個毀滅的方向,未日已到!
我因此想到王爾德的一句話:「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最迷人: 包括真理什麼都知道的人, 還有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我想那是因為什麼都知道的人已經沒必要再去追求智識,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想都沒想過需要追求知識。 其餘的人一天到晚都在想: 馬的, 生命的意義是啥? 真理是啥? 然後, 嘿, 人類就暴動不安了。然而與其把所有人都變成大哲--話說回來, 真的有「大哲」這種東西嗎?)還不如通通變成純樸, 除了「主啊, 耶穌喔」什麼都不想的小呆子。 我沒有說這個不好。很好很好。簡直太好了, 跟赫胥黎筆下的美麗新世界一樣美麗。
呸。
我民因為無知識而滅亡? 如果照這裡「腐敗滅亡」的定義看起來, 我覺得因知識而滅亡比較容易。亞當夏娃被禁止吃食的不正是「智慧果」嗎? 那麼幹麻叫它智慧果? 不懂。怪哉。
這裡的「末日」因該是相對於基督教以及廣泛的道德觀來看吧! 那麼"末日"這個詞只不過是觀點罷了。 我可以說:我覺得現在的世界很好啊,等它照這樣走下去變得更「開放」or腐敗, 它並沒有「毀滅」或退步啊。世界對我而言變得更好, 反正就我的立場我不支持基督教, 也沒必要反對它。你能對抱持這種觀念的人如何呢? 一拳揍死嗎? 還是像老牧師一樣指著對方鼻子:「你你你這個墮落的人!」
另外, 沒有人有資格責備吃搖頭丸, 聽流行歌的人(即使他們間有許多簡直白痴), 因為藥物的確能夠使人提升到某種神秘的境界.......現代社會有不少巫術迷幻藥: 我們有安非他命, 我們有海洛因; 我們缺的是一位巫師, 精神導師, 一種像古老社會般有生命力的宗教, 還有智慧。我們有的是一些用教條把大家ㄍㄧㄣ得頗緊的體系, 對於古代迷幻藥神聖性知識的大缺乏, 還有不准大家做這做那的政府。
撒旦的手段並不是「迷惑」世人。祂只是和基督以及其他不同的宗教一樣, 會讓能感應到祂的人類接近祂罷了。今天是因為我們談到的是撒旦, 是廣泛文化當中的「魔」(基督的手段更猛, 祂讓地球上大部分文化都收進自己的包裹裡了)我們才用這種語氣談論之。
所有包含毀滅性, 腐敗性的作品都是出自我們自己人類之手, 總不會跟貞子的錄影帶一樣會憑空變出來. 既然有些先知有權去追隨上帝, 帶領門徒, 為何不讓另外一些極端者有權追隨撒旦, 帶自己的一批人呢? (歌德因為《少年維特的煩惱》造成自殺熱而被政府指責, 歌德說:「你們的社會已經造成千百死亡, 何不讓我的作品也擁有一些死亡的陰影呢?」
// IV //
人的確不必為生命尋找什麼使命感。
人只要好好做自己......也就是, 好好實踐「生命不過是一連串物理化學現象的神奇組合」這件事情就行了。
人不必去管神的事。去它的神。
我自己是一隻黑金蟲, 每天晚上必聽特定幾張黑金睡覺--尤其Mayhem, Burzum--我是一個無宗教的有神論者, 並不是瀆神者。神在我眼中屬於「昇華過後的現象」, 如此而已。能說黑金沒有影響我的潛意識嗎? 當然不行。但是我絕對不會說黑金「腐蝕」了我的潛意識, 我也沒有變成它的奴隸, 我不會變成任何人, 事, 物的奴隸,也不會是上帝虔誠的奴僕.....
至少致力於這麼做。
某友人問我, 我究竟想要「成為」Mayhem中的哪一位, Dead還是Euronymous? 我有點愕然。人能夠崇敬某一個人或神其實是挺好的感覺,不管是被征服慾望也好......但是不必把自己認同成那個樣子。 一個人所尊敬的對象(偶像)---自個兒最好弄清楚---是自己內在藉由一個真實人物建構出來的形象, 並非真的是那個「真正的人」。 因此哪天突然爆出Mayhem爆炸性的消息並不會影響我對這個團的支持度, 因為既然我所敬拜者乃自己建構出來的形
象, 回到原點我敬拜的是我自己, 並非純然是Mayhem。
這就是所謂真正的虔誠。虔誠的人愛的不是自己的宗教, 而是處在該宗教底下的自我......任何宗教, 甚至包括那些撒旦狂, 都在這裡發光。
我有一現今在國外的老同學是超超超虔誠基督徒, 而我的友人還有跟她聯絡。我說:「基督教本身不壞, 但是它背後有血腥, 有壓迫, 她知道這些歷史嗎?」
友人說:「她故意假裝不知道基督教有這種背景。」
我說:「很可惜, 她其實並不虔誠。當然, 我對基督教沒有太大偏見, 但是問題在她, 她不虔誠。她只對基督教的殼子虔誠。」
// V //
Songs by MAYHEM (ft.- Dead)
Songs by BURZUM